家乡的味道

顾益嘉 13岁,英才学院

我的家乡,是那远在太平洋彼端的中国,而现在,我正在异国他乡-加拿大。每每在此品尝这里的食物,说不上不好吃,也不是不好吃,只是在口中咀嚼这些饭菜,总是感觉少了些什么。这里的食物,就算再美味,也只是所谓的“异域美食”,没有那熟悉的家乡的味道。

中国上海是我的家乡,是我土生土长的地方.从小,我吃的就是本土的大米,喝的就是本土的水。就是菜,也都是本土所出。而在我的记忆里,香香糯糯便是我对大米最好的解释。我是上海人,中国自古便有个说法——北麦南稻。北方人吃着筋道的面条,而南方人则吃着香糯的大米。于是,做为一门主食,大米从3岁开始便占据了我的生活。早、中、晚,一日三餐,起码有两餐可以和大米沾上边。所以,对我来说,大米是当之无愧的家乡的味道。

做饭,有个说法叫作“蒸饭”。蒸饭,顾名思义,是要蒸出来的。儿时,我曾见过做饭的全程。从淘米到放入蒸格,我曾经看过并且试过全程。用量筒把米从米桶里舀出来,不用压实,直接往盆里扔,倒入水,随意地搓搓米,把米粒上面的污垢搓下来。其实我压根没看见过米上面的“污垢“在哪里。但每次洗完米后,水都不似之前一般清澈透明,反而有些混浊不清。妈妈曾告诉过我,淘米水不但包含了米粒上的污垢,还包括了米粒表面的一些营养物质。所以,妈妈从前会用这些淘米水去浇花。她还说,米洗一两遍就好了。

洗完米之后,把淘米水沥干,重新倒上清水,分在各个碗里,就算准备完成了。接下来,只要把这些碗放在蒸格里蒸熟就行了。“蒸”从字型上就可以明白,是用水蒸气的热量把饭蒸熟的。所以,特别重要的一点,要加水。盖上蒸盖,我就在一边等候着。等待着这家乡美味出锅的那一刻。

20分钟过去了,我打开蒸盖,一股蒸汽迎面扑来,带着浓厚的热流从脸面拂过,空气中还夹杂着一股来自米饭的稻香的清甜。蒸汽在脸面上结成一颗颗小水珠,又从脸面上一一滑落。我却没有顾这些水汽,急急忙忙地用夹子把还带着热气的碗向外拿。一只,两只……碗的四壁还散发着余温,米饭上还有一股水汽慢慢地往上飘,我却已全然不顾这些,拿起筷子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。

 米饭尚有余温,吃在嘴里只感觉热乎乎的。那属于米饭的清甜本是极淡的,但是却异常持久,在口腔中萦绕不止。一点一点的清甜在口腔中积累,便是我所熟悉的家乡的味道。那时,我还不曾察觉到自己对于米饭浓厚的依恋,只觉得两个字——好吃。一日三餐,几乎每餐都有米饭,于是,米饭便在我的头脑中留下了深深的记忆。

 中国自有上下五千年的历史,而米饭在这历史的舞台上,作为南方主食,自然也带有了历史的流传。现在身在加拿大的我,同样吃着米饭,却老觉得这里的米饭少了些什么。同样的口感,同样的温度,缺少了点什么。

 我放下筷子,盯着米饭想着这件事,脚下却是加拿大的泥土。

 对了,这里是加拿大,也只是加拿大。而那是中国,却也是我的家乡。

 少了,家乡的味道。